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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1)欢迎来到人类世界

人类的帝国——卡莱垭,在和梅赛西亚的边境线上,有一个平均生活水平比吃不饱要高一点的小城市,这里的建筑风格十分接地气,不管是金砖银砖还是木头,只要能搞到手的东西都被人们糊上了墙,现在这里正值秋季,亏得这里的地理条件,人们这两天只要一出门,就能感受到那股凉爽而不冷、力度恰到好处的秋风。

这座城市的名字叫做“贫穷”,这里的贫穷二字并不是形容词,而是名词,人类的国王把诸如“贫穷、哀伤、喜悦、舞动”等词汇用来命名自己领土的都市,算是这块大陆上最具创意的城市命名方法。

当然,被贬义词命名的城市们当然不会有多高兴,于是国王便顺水推舟的加了一笔:每个月所有城市的生产力、收入、做出的贡献等等结算成的综合评价会全部汇集在一张表格上,排名的前五名可以与低于他们的城市交换名字,而第一名则有权利自己改一个名字。

这个规则导致了所有都市都发了疯似地运转,大家都想成为那个表格上面的第一排,这个表格的顺序影响的肯定不止是一个好听的名字那么简单:国家拨过来的资金、人手,市长受到的待遇以及他本人的权利等等,都由那个表格决定。

这点已经是没有明说但是人人都知道的秘密了。

王室们也不是察觉不到这种现象,不如说他们期待的就是这个结果——用这个手段来从人群之中大浪淘沙,选出来的虽然不一定是个好人,但一定是【有用】的人,所以他们们理所当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简而言之,不管你上一个月是多么受人尊敬,下个月你都有可能去抱上个月抱过你大腿的人的大腿。

这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公平的游戏规则,但是实际上,虽然每个月的名单纵使顺序一直在不停变换,但前十名几乎没有动过,只有偶尔互相交换下位置便相安无事,这中间交扯着的便是十位之前的人们说不清道不明,也无从知晓的连锁了。

然而对于市民们来说,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也就最高二十位而已,超过了就等于越过了雷池,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能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就是大家的统一思想了。

偶尔有些通过自己努力超过了前二十的城市市长们要么根本就干不到下一个月,要么有能耐地把二十位里面其中一个永远挤下去。

抛开这点不提,这个表格制度确实大大的促进了卡莱垭的发展。

在战争以魔族的投降结束的时候,成为天族附属品的人类们都不禁思考着:在这个多种族的战争刚刚结束不久,所有人都对失败者悲惨的命运而心有余悸的世界里,生产什么最来钱呢?

于是,卡莱垭出口的武器就这样全部都成为了打造精良、数量庞大、而且价格公道的代名词。

有人暗自猜测,卡莱垭的国力因为这个制度如今已经强到可以和梅赛西亚抗衡的地步了,但是不论是天帝这两天换了人也好还是梅赛西亚的首都安斯尔特发生的混乱事件也好,至少卡莱垭的官方方面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让很多认为这是一个打压天族统治大好机会的人怎么也想不通。

在这套制度下,名字叫“贫穷”这个城市自然不是什么高新的地界,整个城镇里放眼望去看不到除了武器工厂以外高于三层的建筑,不论是民用还是公用的楼房都不甚华丽,但也结实耐用,依托武器的出口挣来的钱能够喂饱这里的每一个人,稍微有点能力的还能攒点闲钱去附近潇洒一番。

每个月的休息时间便是公开了排名后的一周——距离下一次的排名还早,大家也能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来庆祝自己的排名上升或者发泄排名下跌以后的悲惨心情。

而今天正好是这一周的星期三。工厂的烟囱里干干净净,大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这是因为这里的人们在这一周内分成了两拨人:到处寻欢作乐或者宅在家休息的人,和满世界寻找挣外快的机会的人。

能同时满足这两类人的地方在这里只有一个,那就是酒馆。只要一推开这座城市唯一的酒馆大门,吵闹喧哗的声音便会萦绕于耳,热闹程度直逼装修比这里豪华很多倍的火红青蛙。

“喂!老板!来一瓶透明的,今天不加水,让哥们我好好享受一下!”发声的这位是一个正在步入中年的人类男性,四处奔波特有的沧桑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脸上,而油嘴滑舌惯了的卑劣也暴露无遗,他身着黄色的便衣,下面穿着破了几个洞的深色皮裤,以一个典型的社会坐的姿势在吧台上对着老板叫嚷着,要说最醒目的标志的话,他的头发是在人类里面罕见的黄头发,并且被他自己不知道找谁用发胶粘成了一块一块的。

“哟?黄毛,你终于因为缺钱缺疯了所以跑去抢劫了?”他已经是这里的熟客了,老板一边开着他的玩笑一边递过去一杯透明的液体,“喏,正宗的白摄拉,滴水不掺,免费附赠一颗刚下树的果梅,所以如果你被抓起来了,别说认识我啊!”

“你看你看,我就一定得去抢劫才能挣钱吗?啊?呜!啊~!”黄毛一边还嘴,一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发出了幸福的叫声。

“你除了在工场抢国表(抢国表是争取高排名的说法),就只会搞些私货暗销,就凭这些就来喝白的?看来你这个月是想减肥了?”别看酒馆里人多,真正来这里只为喝酒的人并不是太多。

很多人都是以喝酒的名义叫来好友们谈天说地的,其中不乏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为快活的**之人,剩下的便是随便点一杯饮料然后互相交换情报、谈谈生意的皮鞋们了,这让老板还能抽空和黄毛闲扯两句。

“霍!你还别说,这个月想瘦我还真瘦不下来!”黄毛往腰上一摸,抽出了一个口袋,扔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看来今天可以把以前的账单都给清掉了呢!”

老板眼睛都看直了:“你小子看来…抢的还真不是一般人哦!”

“你居然夸得是被我抢的那个人吗!”黄毛冲着老板吐槽了一句,“赶紧赶紧,这袋子钱用完之前,我得好好喝几杯!”

“好了好了,别卖关子了,这杯算我请你的,给老板我说说吧?”老板又往杯子里加了一杯。

“呜!咳哈!首先,你知道这几天天族那边一直在乱来吧?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黄毛又一次一饮而尽,又发出了幸福的叫声,“然后,打听到这条消息可是费了我很大的功夫!那就是灵族森林里RED两派的人马都开始有动作了,尤其是琼的那一派,可是狠狠地攻占了几座村庄哦!要知道琼可是地地道道的人类大妈啊!居然能在灵族家门口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算是我们人类的骄傲了吧?”

“这和你的钱有什么关系?别掖着了快给我抖包袱。”老板继续倒着酒,顺手还切了几颗水果。

“呜呜,这水果配这酒简直就是绝配啊!你居然之前一直不肯拿给我吃!我记住你了,老板。”他剩下的废话被老板那要吃人的眼神给盯回去了,“所以,一般人都会想到去梅赛西亚找找空子转转对吧?你也是这么想的吧老板?”

“哈!所以说你只能在贫穷这种地方开酒店啦!”抢在老板好好洗刷他几句之前,黄毛继续说着,“越是能够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地方,就离得越远越好,这才是在下的挣钱之道!”

“啊,是吗…”脸上写着“认真听你废话的我真是笨蛋啊…”的老板已经开始收拾面前的桌子了,头一个动作便是抄走了黄毛那一袋子钱。

他从口袋里抽出来了一枚钱币,用小小的电击魔法通了通电(据说真的钱币可以阻断电流),然后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居然是真的?”老板吃惊的爆出惊呼。

“哼,等到我的伙伴们全部丰收回来的时候,就是你拿出喂领导的两百年前的拉菲之时!”

“丰收?你去刨哪个大人的祖坟了?”

“你是不知道啊,这两天不论是RED也好灵族也好天族也好,所有人都在盯着梅赛西亚看,这种时候在灵族自家那片本来就大的要死的森林里简直就是空档大开嘛!”黄毛露出险恶的笑,“而灵族的小家伙们有很多都带着稀奇古怪却十分值钱的东西呢!”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你这…”老板皱起眉头。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挣些外快,就靠你这个小酒馆这点微薄利润,怎么和‘丰收’啊‘勤奋’啊那些城市比啊!”

“结果这些钱差不多都被你拿来喝酒赌钱了吧…”

老板正准备给他加酒,突然从黄毛旁边冒出来了一只大手,一把把黄毛拽到了地上,让美味的白货撒了一桌。

还没等黄毛爬起来,一只大脚就踩在了他的胸口上,从大脚上空传来深沉的男音:“好兴致啊,不去挣钱还跑到这里来喝酒?看来你已经有能力还钱了是吧?”

“呜!当然!当然了‘愉悦’大哥!我今天就是来还钱的!”黄毛在挣扎中挤出奉承的假笑。

这只脚这才慢慢抬起来,但随即周围却忽然多了几双皮鞋。意思很明显,今天不还钱的话,黄毛就“走”不出这家酒馆了。

“哈哈,让您大老远的来找我真是不好意思啊…”黄毛慢慢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他把手放到身后掏了起来。

大家都十分“愉快”地等了他五分钟。

五分钟后,愉悦大哥耐不住了,他把那颗圆滚滚光溜溜的头压到了黄毛面前:“你真的带了钱的对吧?”这声音让老板听了不寒而栗。

“当然,当然!”黄毛脸上滴下一滴汗,“啊!找到了!”他显得很高兴。

“看!就是这个了!”他把手举的老高。

愉悦朝着那只手看去,眼前却瞬间变得模糊,他倒地的声音如同拔倒了一颗小树。

“哈哈!这种没有道理可言的邪账,就算有钱我也不还啊!”黄毛亮了亮手里的家伙,那是一块闪着金属色的奇怪的石头,现在上面还沾了几滴血。

“我找到的这个东西,可比你们那些刀剑坚硬多了!”随着黄毛的大喊,四周的皮鞋们开始骚动。

头两个以为那句比刀剑坚硬多了是在开玩笑的皮鞋被一人一下击中脑袋双双出局,剩下两个一个拔出了武器,一个咏唱起了魔法。

周围没有实力的或者趁机不给钱的人已经跑完了,剩下的是就喜欢凑热闹看戏的酒鬼,还有因为有着“就算你们一起上都不是我对手”的自信的人,还在悠闲地喝酒。

黄毛把石头捏在手上,手往下一挥打在皮鞋手里的刀刃上,两人在这小酒馆里过起了招,就算看着他们打的火热朝天,其实他们都十分注意着不要碰到周围的人,因为任何一方都不想因为得罪周围的人而变成一打二。

可能是在酒馆打架打习惯了的关系,黄毛十分顺手地抄起手边的木椅子,用板凳的标准使用姿势(并不)往皮鞋身上砸,皮鞋被砸了一下,然后伸手抓住了第二下。

黄毛本不打算放弃这个打击感十足的武器,却无奈自己的力气没有皮鞋的大,没有抢回板凳反而被皮鞋拉了过去,脸上露出了“不妙!”的表情。

酒馆的拉门突然从里面被撞开,黄毛在空中进行了已经数不清多少圈的旋转,落地以后还在泥地上拖出了一条痕迹。

皮鞋随后跳了出来,而另一个咏唱魔法的皮鞋被老板以“不要砸坏我的店啊!”为由从背后扇了一下头以后飞了出来。老板自然不是什么大力士,这一下绝对是附加了力量上升的魔法的,于是这位皮鞋也在泥地上划出了一道轨迹…

老板本人则一脸“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的表情开始收拾酒馆里面的场地,在拖地的时候十分不小心的把刚刚缓过劲的愉悦大佬又撞了一下,让大佬彻底晕了菜。

黄毛吃力的起身,把一脸黄泥往两边一撇:“好啊,这下才是正戏!”

画面定格在了黄毛踏步举拳,往皮鞋处冲刺的瞬间。

在下一秒,电闪雷鸣。

雷声震耳欲聋,让皮鞋无法不遮住双耳。

闪电击中大地强大的冲击力,直接让黄毛又拖了一条更长的线,闪光也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谁啊!找死是吧!我!…”黄毛好不容易弄干净的脸上又沾满了黄泥,他看到了某样东西,这件东西让他无法再吵闹下去。

那是一把插在他和皮鞋正中间地面的一把比一般的剑粗上一圈,却长上不少的一把大剑,现在这把剑上还有闪电在噼啪地跳动。

皮鞋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剑上,他望向左边,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了一辆略显破烂的马车,驾驶者是一个有着十分纤细身影、披着白色兜帽的人。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那个马车车厢的顶部,有一个天窗,那个天窗的形状,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形成的一样。

那个破破烂烂的马车上,慢慢走下来的却是一个身上带着一股不可亵玩气息的男人。

除去被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夺去了听觉,被闪电蒙蔽了视线的人以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个强壮的男人,金色的双瞳上了…

(2)渊:自问自答

我已经记不得我这是第几次和偷偷摸摸抬着伤员或者死人东张西望的家伙们擦肩而过了。

是啊,我这个样子肯定不能走大道,万一菲德安特她老人家一遇到士兵就叫他们不抓到我就集体脱光了跳护城河喂鳄鱼,我走大路岂不是自己往嘴里送?

所以就算和像我一样心里有鬼的家伙们打几个照面,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如说大家都心里有鬼,反而有一股绝对不会被出卖的安全感。

比如那个活生生把威吓示威变成杀鸡儆猴的天族士兵就没有放下手里的架子,跑过来盘问我,即便我就从他面前走过,相反,他的目光游离,根本不敢和我对视。倒是正和我意。

多亏了菲德安特那段教条的发言,街上的秩序已经基本恢复,有些受灾比较小的地方已经有店铺重新开张,还没有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小孩子们又开始一如往常一样在街上跑跑跳跳,展露着的纯洁笑容,振奋了灾后余生之人的精神,同时又刺伤着失去了无可替代之物的心灵。

我?我算是两者都感受到了一半吧~

之前那个拐角处,我因为注意力在小朋友纯洁的笑容上面而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医生,他却抢在我之前道了歉,并且在注意到我胡乱包扎的肩膀之后,几乎职业本能的把我往他的诊所里拉。

我十分客气的回绝了他,哪怕他是真心想要给我免费治伤,我也没有继续在可能全城通缉我的这里拖延时间,更何况他说不定也想把我拽到哪个阴暗的角落给我添几道新伤。

他则十分担心地掏出了医疗包,一边说着“至少简单处理一下”一边给我的伤口消了毒,酒精的刺激差点让我尖叫,幸好紧接着的治疗魔法让人舒畅无比。

他说什么也不肯收我的钱,于是我很赞同地道谢,然后利落地跑掉了。

出城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得多,经过菲德安特她老人家那一发洗礼之后,想离开这是非之地的人们几乎把东门挤爆,而天族的官员们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简单的用电化水晶周生扫描一圈,只要没有发现与那个人不符合的魔力反应(比如口袋那个位置魔力量意外的大),就会放你走。

我连找个帽子遮一下的必要都没有,直接混进那广大人民群众的洪流里,十分轻松的通过了人挤人的扫描。

我留意了一下,之前那一滩“鲜红的证明”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现在我没有风龙可以“乌拉拉”,只能自己动手找交通工具,也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我匆匆扫了一圈,找到了一个身后停满了马车的男人。

“麻烦给我这辆马车~,啊~,不用找了~”我冲着老板那感动的眼神点了点头,翻身上车,驾马,走人。

我翻了翻地图,发现在我到达某个小镇之前,我连弯都不用拐,便挥了几下皮鞭,在确定前面两匹马明白了我的指示以后,我如同被迎面而来的弓箭射中一般往后一躺,陷入干燥、软和的草堆之中…

“好了~…”我用一只胳膊遮住了眼睛,“出来吧~”

“疼疼疼…真是的,就不能对救你很多次的伙伴有点关爱吗~?”我听到了“它”的声音,它黝黑的身体潜藏在草堆之中。

“如果你不想这是你最后一次出现的话,老老实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会比较好哦~?”这次我连嘴懒得动了,直接在心里说吧,反正它也听得见。

他说这句话之前有几秒微妙的停顿:“那问题是什么呢~?”

“不用我问你大概也有谱吧~?”我可以把这几秒微妙的停顿当做是我的威胁起作用的意思吗?我希望如此,“你,到底是谁?”

它很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是那个怪物留在我身上观察我的监视者吗?还是他的能力的副产物?还是说…”不可思议的,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快要睡着了,但我的心却十分清晰,我的话语更加铿锵有力,仿佛能穿透一切,“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他?打着给我力量的幌子,附在我身上等待着某天能夺取控制权占为己有?”

“哼!哼哈哈哈哈~!”它都哼笑了。

“这几种可能性我都想过,但是有一些地方却说不通,比如为什么你会帮我对抗艾莱依?那明明是你可以利用来占据我内心的绝好机会,稍微利用一下的话,就算是我也会崩溃的吧?比如你在最后抓到艾莱依时,为什么你会做出那个奇怪的举动?我可不认为你是有正常感情的东西啊。”菲德安特啊,我现在好像学会了你的问题机关枪。

“噗!噗哈哈哈哈哈!你!你居然这么想吗!啊哈哈哈哈!”它猖狂的嘲笑回荡起来。

“这个回答可一点都不让人满意啊…”我准备切断给它的魔力,让它无法保持在这个世界的实体,只不过这个过程我故意做的很慢。

或许是因为这招让它很难受,但我总觉得有些其它的情绪,或者说执念,掺杂在它这句断断续续,若即若离的话里:“这些问题由我来告诉你就没有意义了,必须由你自己想起来才行,不然现在的你,绝对不会接受的…”

靠,这话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想过?啊,对了,那个遗失了往昔的菲德安特质问我她的过去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当时那个车夫大叔的水煮蛋简直完美到爆炸!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步了菲德安特的后尘啦~,哈哈~”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也得用铁钩把自己锁骨钩起来才行喽?”我这嘴,就是到了明明搞不明白的地步了,也不放弃贫两句,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什么嘛~,不是还有个更加简单直接的办法在你面前吗?”它的身体突然从草堆里出现,我能够清晰的看到它漆黑的肚子上有一道同样颜色的伤疤。

【不是我来主动告诉你,而是你自己选择要不要借助我来找到答案啊~】

“霍~,来这一手吗?巧了,我最喜欢做选择题啦~”说这话的当刻,我便已经打定了主意,顺便也做好了一去不返的觉悟。

且不说搞清楚它的身份是目前很重要的一件事,说实话,我内心深处也有那么一点点厌战,因为不论我再怎么把这个世界怎么样…

【这个世界,都已经,没有你了啊。】

“还可以补个深深的好觉,这不正好吗?在此期间,就烦劳您帮我开开车啦~”我开始交代“后事”。

“嘿~?你就不怕我趁机控~制你的身体吗~?这次可和给你看维尔那时候不一样,这次可是你自己去舞台上找答案哦?可没有观众席可坐哦?”它故意把控制拖的很长。

“哼!”我终于找到机会哼它一句,“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是抛弃之前那个绝好机会,偏偏选在这里表了忠心才反水的理由,哎?难不成你也要得到我的同意才能动手吗?哈哈~”

它当然不需要同意,这点它和我都明白。它要是想的话,早在和艾莱依再会以后,我就不再是我了。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咳咳!”剧烈的笑震到了伤口,让它咳了两下,“果然…”

“果然我才是第一有趣的人吧?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好了,我话说完了,你来吧~”

“好的~,那么…”比我用胳膊挡住眼睛产生的阴影更加黯淡的黑暗,覆盖了我,哪怕我现在立马松开胳膊,睁开眼,也无法再看到哪怕一丝光亮。

【晚安哦~!让我们期待再会的时刻吧~?没…名字…的…先生…】渐渐的,四周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在漆黑的笼罩下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也无法,再感受到任何心情…

“您看,这两个孩子应该被神赋予什么名字好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和我第一次听到时一样朦朦胧胧…

“艾莱依,这个小女孩就叫艾莱依了!啊!赞美女神吧!宛如一朵洁白富拉尔一样美丽的一个名字!”一个白胡子拖到地上的老人激动的叫着…

“哦!那这个男孩呢?”

“这…”昏昏沉沉的我感到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我,“渊。”

“啊?哪个渊?诶!为什么这么取啊?女神的意思是?”

“现在男孩的意思还没有恢复,但你还记得我们发现他们俩的时候,这个男孩的眼睛吗?”老者叹了一口气,“女神说,那眼神里面,连接着正常人绝对无法触及也无法理解的…”

【深渊】。

(3)菲德安特:身份:学生,学科:国王

当你在人群之中,仰望高高在上的国王的时候,因为只得窥视国王绚烂的荣耀、无尽的财富的凤毛菱角,所以才会羡慕他,崇拜他,渴望成为他吧。

然而一觉醒来,在自己真正成为国王之后,我才发现。所谓国王,不过是形同兰撒的,又一个强制的奇迹而已,仅此而已。

国王的工作量其实并没有多大,尤其是在这种只需要你出面就能稳定局势的情况下。所有事情都有相关的部门去处理,不论是多么骇人听闻的现场,不论多么庞大的伤亡,在到达你这里的时候,就只是一堆数字、一段信息而已,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有很多王被以不懂民心嗤之的原因。

这种时候,身为国王的你,或者我,需要做的就是,把做出最优的选择这一点做到极致就行了。既要满足各种势力的各种需要,又要得到所谓民众的支持,如果选择的不好,民众可能会叛乱,你的食物中可能会被下毒,其他国家可能会对你发起进攻,一个国家就可能因此灭亡。

国王这个职业,在调和者里面也是最为核心的一个部件。

吃完了每一道都闪闪发亮的早饭以后,我在更衣室里面,对着五花八门的衣服、裙子组成的海洋楞了二十分钟,最后才选择叫了侍女们过来,问了下以前刚回凯恩那里的时候穿的那一身衣服是谁设计的。把他叫了过来以后。

他还以为我要找他秋后算账,吓的腿一直在抖,我还因为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思考了半天,结果他居然当着我的面跪下求饶,大意是说自己有眼无珠,给陛下穿那种轻飘飘衣服的自己简直就是混账之类的。

在我表示只是想请他教我一下怎么才能搭配出一套符合女国王气质的衣服后,我有一股他松一大口气以后突然胖了一圈的感觉。

然后我才发现,谈及衣服的话,他真的是个天才,白色的连衣过膝裙勾勒出匀称的线条,黑色的长发扎成一缕,领口开的刚刚好漏完锁骨,显得不受约束又不显下流,衣服袖子设计成锯齿状并且开口很大,一摆手便能让人产生出长袖拂过的联想又不会真的影响行动,腰上系的一根同色的腰带更加显得纤细。

就这么出门的话,我估计会被当成哪个公主,为了彰显出国王的气质,整件衣服上附上了一些金色的特殊珍稀粉末,再加上一些延时的微加热魔法,就能展现出举手投足都“金闪闪”的效果。

任何事物做到极致都是令人感叹的,就算在我眼里衣服什么的根本无所谓,也能充分理解他对于衣服的执着。

而国王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和阿瑟娜会和以后,我和她一起前往了安斯尔特里士兵们的训练场,在路上交谈的时候我才知道:安斯尔特的士兵营成圆圈状,在洪界里面又围成了一个圈,在这个兵营区分的,是天族的贵族与王族,围成圈状是为了全方位的保护里面的王族,现在安斯尔特的兵力,全部凑齐的话大概有十万。

真是可惜了,要是梵泽里能再努力一点成为王族的话,渊是没什么机会逃走的。

看到我的到来,军士长以站的笔挺的身姿迎接,十分礼貌地等待我的指示。而我那所谓的指示简单无比。

“加紧训练…合理的增添人手和装备…全副武装…等待命令…准备开战。”

我撂下这句话,扫了一眼奋力扎着稻草人的新兵,以及在拳台上打翻了一片的老兵,跟着阿瑟娜走了。

在外面看还无法觉察,天帝的王宫里简直就是一个机关室,暗门、密道甚至还有恶作剧意味的陷阱,应有尽有,如果不是熟悉这里环境的阿瑟娜在前面带路,单靠我一个人要到魔法练习场至少得花一个上午。

至于一个天族大魔导师教官长为什么会熟悉天帝的宅邸环境,就算是不近人情的我也能猜到。

我的回复力正如所有人认同的一样强的惊人,只睡了一个熬到半夜后的懒觉而已,身体便回复如初,仿佛昨天的那些事情都没发生过,给我一种我的身体都已经不属于“活人”范畴的错觉。

今天阿瑟娜要教我的,就是那个“创造”级别的魔法,用来适应兰撒的魔力。不算上小时候当成图画本看的,我认真读过的魔法书也就那么几本,然而在之前的战斗中,就算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术式,也像从高处流下的水渠般自然地脱口而出,再加上我即兴的控制,哪怕是能够预见我的行动的渊接起招来也气喘吁吁。

如果就这样的我也能到这种地步,那么掌握创造魔法以后的我呢?

但比起这个,我对“如何教一个独一无法的学生学会创造魔法”这件事更感兴趣。

魔法练习场是一个类似角斗场的密闭的场所,这样可以让凝聚的魔力不容易消散,很适合用来训练。

阿瑟娜披着一身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白色毛皮,一只手背在生后,一只手撑着魔杖,站到了正中央,缓缓地对我说:“时间紧迫,我就不慢慢来了…”她苍老沉缓的声音在这充满回音的地方更显的有分量,“今天的任务,击中我的身体一次,就是这样。”

她仿佛看出了我的失望般补充道:“只是击中我的东西,限定是这个。”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物体,那个物体发出了滑稽的响声。等我走近去拿的时候才发现…

“充气锤子?”说这话的时候我还顺手捏了捏,又发出了滑稽的声音。

“哈哈哈!让天帝陛下吃惊地拿着普通的充气锤子捏了又捏,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老身能够做到了吧?”阿瑟娜满脸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她的脸型给我一种她年轻时绝对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大美女的感觉。

可面对这个橡胶充气锤,却在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十分难以解释的心情,就算调用我所有的语言词汇都无法解释这个心情,我记得有个词是专门形容这种心情的来着…叫什么来着…

“不要这么无语嘛。”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那个词叫无语。

我正打算“无语”地笑笑,却突然感到有些不对。

在这个有点昏暗的、不怎么通气的训练室里,那个站在正中间一脸安详的老太太身上在这个瞬间传来的,居然是令人窒息的杀气?

空气中的魔力突然涌动起来,让这里的照明系统有些吃不消,开始时通时断起来,忽明忽暗中,站在我面前的,究竟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还是怪异的恶魔?

老人家,或者说是恶魔,慢慢地蠕动着嘴唇:“别以为这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哦?初尝魔法禁果的小女孩啊!”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不动起来的话就会死”这种感觉。

我突然觉得,渊说不定能和这位老太太聊的很投缘,因为如果把渊比作可以夺取人心的怪物的话,那么这个怪物一定很乐意向把人们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恶魔虚心请教。

【“感情”这个东西,哪怕是人偶也罢,只要是所谓活着的东西,都不可能不受它的影响,只是程度大小而已。当然,恐惧也包含其中。】

恶魔在耳边的喃喃细语,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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